普通人如何畫好筆墨畫?筆墨畫的繪畫技巧都有哪些?

眾所周知,自古而今,“筆墨”對于中國畫而言,那就是核心。是根,是本。

一、“筆墨”的本質

知道了筆墨是中國畫的根和本,至于“筆墨”是什么或者什么是“筆墨”等等一系列可能提出的問題,想來這種概念性的提問已經沒有多少意義。在這里,需要大家真正清楚明了的,即如何去理解“筆墨”的內涵和形式以及技法等等一些實質性的東西也許更加重要。畢竟,形式、內涵和技法,乃一切藝術之必須。想來在這里先讀幾段前人關于“筆墨”的論述比較有益:

“所謂筆墨者,言以筆之氣勢,貌物之體勢,方得謂畫。故當伸紙灑墨,吾腕中若具有天地生物光景,洋洋灑灑,其出也無滯,其成也無心,隨手點拂而物態(tài)畢呈,滿眼機關而取攜自便。心手筆墨之間,靈機妙緒湊而發(fā)也。文湖州所謂急而取之,少縱即逝者……墨滓筆痕托心腕之靈氣以出,則氣之在是亦勢之在是也。

當代著名學者林木在其《筆墨與筆墨精神》一文中對這段話的理解是:這段極富中國傳統哲理意味又頗具當代完形心理學性質的筆墨觀念,對筆墨的強烈的表現性作了一種深刻的概括。筆墨實則也就是天人合一的文化氛圍中,個人的情緒氣質與對自然的某種深刻的感悟相融相洽時的一種抽象的形式表現。

同樣,清人惲南田說:“筆墨本無情,不可使運筆才無情;作畫在攝情,不可使鑒畫者不生情。”沈宗騫也說:“筆墨之道本乎性情”,“筆墨本通靈之具”……顯然,所有這些話語的脫口,無一不在說明筆墨在運行過程中對畫家情緒、修養(yǎng)、氣質等等主觀精神世界存在表現性。信然,如果我們承認中國畫筆墨的存在和運用具有表現性的話,那么,筆墨作為中國畫之根本,想必它本身就是一個人性化的東西,至于它是形式的、內涵的、技巧的,看來已經不太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應是畫家在創(chuàng)作揮灑之時千萬記住筆墨的“用筆千古不易”和“筆墨當隨時代”二者那既辯證又統一的關系。

第二,筆墨的形式與內涵。我們知道,形式與內涵二者并不相同,但二者又相互依存。換句話說,即它們當中任何一方脫離了另一方都無法存在。因為,藝術就是運用某種有限的、看得見的形式去傳遞著那無限的、看不見、摸不著的內涵,是故,人們才會說“內涵需要形式去傳遞”。至于畫家們要將全部心血和才華傾注于形式,而形式卻不可能直接傳遞出作品的內涵,卻需要讀者根據各自的觀察和體驗去領悟方可領略其中的內涵。是故,鑒于筆墨內涵是一個無限的內在空間,在這里,也許可以說,筆墨運用表現的各種形式只不過某種體現的形式,更是人們創(chuàng)作藝術作品的傳遞工具。

第三,筆墨是既虛無又實在的東西。說筆墨是虛無的,是從單純的筆墨內涵方面去思考,剛剛說過,內涵是一種思想性的東西,它是無限的、看不見、摸不著的。說筆墨是實在的,是從形式的表現及運用來理解的,因為,任何人只要用筆用墨去作畫,就必須有一個具體的筆墨表現形式,至于說其形式采用了何種方式去體現,那是畫家自身藝術水平高低和筆墨運用的習慣而言,根本不存在何種實質性的精神意蘊。

二、“筆墨”的運用

說到底,中國畫的創(chuàng)作實踐要通過筆墨的運用才能達成。為此,在說筆墨的運用之前,還是先說說它與書法的關系吧。

一直以來,對中國畫創(chuàng)作的研究,書法藝術的很多內容似乎顯得很根本。事實上,對于講究用筆和用墨的中國畫而言,書法或者可以稱得上是最為簡單和最為科學的中國畫。歷史上“書畫同源”的提法以及思考多不勝數,由此,或可見中國書法與中國畫二者之間具有無比親密的血緣關系。具體點說,即書法的線條運用和墨色駕馭具有的二重性無時元刻都在影響著中國畫的創(chuàng)作進程。這一點,從發(fā)展到元明時期的中國畫(尤其是文人畫)創(chuàng)作有了以書法直接入畫可以得見。書法的用筆和用墨以及種種表現技巧在很多層面上都說得上是中國畫創(chuàng)作的必需。因此,廣而言之,也許,看看歷史上眾多的“善書善畫,善畫能書”之人則不難得出:中國畫的筆墨運用,由始至終都與書法的用筆和用墨緊密相關。

第二,中國畫筆墨運用的技巧表現。過去數百上千年,“以書入畫”的用筆觀一直影響著我們。同時,在中國畫創(chuàng)作中,在這一觀點影響下的用筆用墨觀念顯得至關重要。再者,在中國畫的創(chuàng)作當中,還因為有了水的存在,筆墨的表現才出現了濃淡干濕,筆墨的運用才有了自如的光彩,這一點,在水墨畫創(chuàng)作中表現尤為突出。
第三,接著說說中國畫筆墨運用需要表現的終極目標——“神采”吧。

我們知道,中國畫的創(chuàng)作與欣賞都是非常講究“神采”表現的,甚至完全可以說,沒有神采的支撐,畫家們創(chuàng)作出來的中國畫作品就沒有什么意義。所謂“墨分五彩”,這是中國畫創(chuàng)作表現的基本核心之一,同時,這也是中國畫創(chuàng)作當中筆墨運用表現的終極目標。離開了筆墨的表現運用,“神采”自然難以出現。甚至會令我們的藝術作品黯淡無光。此所謂“神竟不來者,必其用筆有未盡處……(清·沈芥舟《人物瑣論》)。”

同樣是“神采”的問題,我們知道,中國畫的創(chuàng)作與欣賞是最講究氣韻生動的。在這里,氣韻的產生本身所包涵的內容有很多,但其基本的核心是“”神采”,而“神采”這一核心的體現或者出現,又必須通過筆墨的運用來完成。中國畫創(chuàng)作中的筆墨表現,由于“筆法”、“墨法”的樣式繁多,具體運用到作品的形成中自然就會生發(fā)出不同的“神采”。因為,中國畫的創(chuàng)作欣賞有一個“骨干”,這個“骨干”就是“筆墨”。若創(chuàng)作時筆墨運用得當,則神采自生,是所謂“筆之所助,能使曲折如意、剛柔合宜,而飛動軒爽之氣,沉著痛快之神皆于是乎得;墨之所助,能使淹潤如濕,秀潔如金,而霏微煙靄之致……亦于是乎得(《芥子園畫譜》)。”

三、“筆墨”的重要性

本文開篇之時即已提出“筆墨是中國畫的核心。”之所以這么說,因為在我看來,中國畫的創(chuàng)作不管采用何種方式去完成,也不管是用何種材質及方法去實現,都應當以“筆墨”去作為人們創(chuàng)作實踐中國畫的基本核心。至于說到其他方面,想來亦只有通過“筆墨”的運用才能真正實現中國畫的創(chuàng)作,其所謂“筆精墨妙,神采生焉”亦即如是。

歷史上,中國畫的分科雖說有很多,但從它們的創(chuàng)作形式來看,則不論采用何種形式完成的作品,以及作者采用了何種觀念去解析自身的藝術創(chuàng)作。可說到底,只要我們從事的藝術創(chuàng)作歸屬中國畫的范疇,那么,顯然是離不開中國畫固有的傳統筆墨的。

圍繞上述議題,歷代有過不少賢哲的話語可以佐證。在此,撇開那些“骨法用筆”之類甚是遠古的言論不講,僅就當代百年間亦有不少國畫師尊們的話語足以證明筆墨的重要性。為明耳際,茲列數節(jié)于下:

陳子莊:“筆主形,墨主韻,把筆形弄清楚,務使筆形符合物象。墨法在于虛實,有虛實照應就有韻。”

潘天壽:“筆墨取于物,發(fā)于心;為物之象,心之跡。”

石魯:“筆墨者,藝之總歸、術之微要也,非復古家所謂民族神秘之孤魂,亦非崇洋家所謂物體之皮毛,也非務虛家所謂‘力透紙背’之神功,又非務實家所謂不可言傳之絕技也。余則謂‘孤言筆墨猶言字句,豈有文乎?歷來形式主義者,皆夸大其詞不及其余,筆墨之神秘說亦助長其謬耳。然,舍筆墨而言畫可乎’”,又說“畫有筆墨則思想活,無筆墨則思想死。畫有我之思想,則有我之筆墨;畫無我之思想,則徒作古人和自然之筆墨奴隸矣。”……

此外,要是再說“筆墨”以于中國畫創(chuàng)作的重要性,相信對那場發(fā)生在世紀之交中國畫壇的“筆墨爭論”大家仍然會記憶猶新。當時,或許由于執(zhí)畫壇牛耳之一的吳冠中先生那篇《筆墨等于零》的文章給人們帶來太多的沖擊與思考,又或許,因了在當今畫壇同樣具有重量級份量的張仃先生的一篇《守住中國畫的底線》給予了吳先生以正面的反駁……一時間,業(yè)界涌現了一大批仁人志士對中國畫的筆墨問題紛紛提出各自的見解,一時間,對于“筆墨”在中國畫創(chuàng)作中的重要性以及它的去留問題各抒己見,沸沸揚揚,持正面意見者有之,持反對看法者亦不少,爭吵下來的結果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正反雙方誰也說服不了誰。對此,我以為大家不妨冷靜下來,用心地去讀一下邵洛羊先生早在1992年寫的一篇名為《中國畫應該姓中》的文章,那樣一來,相信就會更加地明了“筆墨”對于中國畫來講有多么重要。